2020, Vol. 27
2.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南海水产研究所, 农业农村部南海渔业资源开发利用重点实验室, 广东 广州 510300;
3. 青岛海洋科学与技术国家实验室, 海洋渔业科学与食物产出过程功能实验室, 山东 青岛 266200
2. Key Laboratory of South China Sea Fishery Research Exploitation & Utilization,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 South China Sea Fisheries Research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Fishery Sciences, Guangzhou 510300, China;
3. Laboratory for Marine Fisheries Science and Food Production Processes, Qingdao National Laboratory for Marin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Qingdao 266200, China
黄姑鱼[Nibea albiflora (Richardson)]属硬骨鱼纲(Osteichthyes)鲈形目(Perciformes)石首鱼科(Sciaenidae)黄姑鱼属(Nibea), 是中国重要海洋经济鱼类。黄姑鱼的生态习性与大黄鱼(Larimichthys crocea)相似, 但严重影响大黄鱼养殖成活率的三大疾病, 即刺激隐核虫引起的体表白点病[1]、变形假单胞菌引起的内脏白点病[2]和某种虹彩病毒引起的白鳃病[3], 对黄姑鱼则基本没有影响, 而且黄姑鱼价格比普通养殖大黄鱼高, 已成为中国福建、浙江沿海近年发展较快的新兴养殖种类。
人工诱导雌核发育(gynogenesis)是水产动物遗传育种的一项重要技术, 是一种染色体操作技术[4-7]。人工诱导雌核发育不仅可用于控制养殖群体的性别, 同时也是快速获得纯系或近交系的有效途径, 能大大缩短动物的育种年限, 在许多鱼类的遗传育种中已取得显著成效[7-12]。
杨育凯等对黄姑鱼雌核发育的诱导条件进行了研究[13], 对黄姑鱼雌核发育子代的胚胎发育和早期生长进行了观察[14]。在此基础上, 本研究利用微卫星标记(SSR)和限制性片段长度多态性标记(AFLP)对人工诱导的黄姑鱼异质雌核发育二倍体家系(以下简称雌核发育家系)进行遗传分析, 观察这些分子标记在雌核发育子代的分离情况, 以了解黄姑鱼异质雌核发育子代的基因纯合效果, 为黄姑鱼雌核发育技术应用于遗传育种提供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来源人工雌核发育二倍体的诱导方法参见此前的报道[13], 按诱导效果最好的诱导条件进行异质(即减数分裂型)雌核发育二倍体的诱导。简言之, 挑选网箱养殖2龄以上、性腺发育良好的黄姑鱼亲鱼, 利用LRH-A3进行人工催产。精液经Hank’s液稀释(精液与Hank’s液的比例为1:4)后, 在3800 μW/(cm2·s)紫外线下照射60 s, 然后与卵子进行干法人工授精, 授精后2 min开始冷休克处理, 冷休克水温为3~4 ℃, 冷休克持续时间为10 min。冷休克后于(24±0.5) ℃水温的海水中孵化, 盐度26~27。正常交配家系的亲本与雌核发育家系的亲本相同, 精液不经过紫外线照射, 受精卵不经过冷休克。取亲本胸鳍、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的初孵仔鱼各100尾固定于95%乙醇中, 用于提取DNA。
1.2 基因组DNA提取亲本DNA采用上海捷瑞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的组织基因组DNA提取试剂盒(离心柱型)提取, 初孵仔鱼(全鱼)的基因组DNA采用传统的苯酚‒氯仿法提取[13]。
通过1%琼脂糖凝胶电泳检测提取的DNA质量, 用核酸蛋白分析仪测定DNA浓度。将DNA浓度用灭菌双蒸水调至25 ng/μL, 于–20 ℃下保存。
1.3 微卫星标记分析共使用60对本实验室开发的SSR引物进行引物筛选, 筛选出8对在黄姑鱼双亲都能良好扩增、且等位基因存在明显差异的引物用于遗传分析, 其中4对在母本杂合且与父本(供精雄鱼)无相同等位基因, 可用于雌核发育鉴定。引物序列特征和退火温度见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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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SSR位点的引物序列和特征 Tab.1 Primer sequence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SSR loci |
本研究参照Oetting等[15]的方法, 在M13通用引物序列(5′-CACGACGTTGTAAAACGAC-3′) 5′端添加荧光素HEX作为通用荧光引物, 并在每个微卫星位点的上游引物5′端加上上述M13通用引物序列作为过渡引物, 下游引物不作任何改变。微卫星标记PCR反应体系及反应程序参照武祥伟等的报道[16], 此处从略。扩增产物在Gel-Scan 3000 (CorbeReseach)上用5%变性聚丙烯酰胺凝胶进行分离和检测。
1.4 AFLP分析按照标准的AFLP反应程序进行基因组DNA酶切、接头连接、预扩增反应[17], 选择性扩增采用本实验室建立的fAFLP方法[18], 即在5′端加荧光素HEX标记的荧光引物进行扩增, 扩增产物在Gel-Scan 3000(CorbeReseach)上用5%变性聚丙烯酰胺凝胶进行分离和检测。首先用36对选择性引物(E-primer和M-primer各6条)对雌雄亲本DNA进行扩增, 从中筛选出5对在亲本中特异性条带多的引物用于子代分析。
1.5 数据统计和分析 1.5.1 微卫星标记分析将各座位的等位基因按其迁移速度从慢到快依次定义为A、B、C、D。正常交配家系的预测基因型比例和期望杂合度参照刘贤德等[19]的方法进行计算, 采用χ2测验检验亲本基因在正常交配家系仔鱼中的分离是否符合孟德尔遗传定律。对于雌核发育家系, 根据Li等[20]的方法计算标记–着丝粒遗传距离, 并按照纯合体比例1:1的期望值进行χ2测验。将微卫星基因型数据输入Popgen32计算出亲本与雌核发育子代、正常交配子代之间的相似系数(Lynch[21])和遗传距离(Nei等[22]), 并根据遗传距离用MEGA 6构建聚类分析图[23]。
| $ \begin{aligned} &\text { 观测杂合度 } H_{\mathrm{o}}=\text { 杂合子观察数/观察总个体数 }\\ &\text { 纯合度 } H=1-H_{\mathrm{o}}\\ &\text { 相似系数 } S_{i j}=\frac{2 N_{i j}}{\left(N_{i}+N_{j}\right)} \times 100 \%\\ &\text { 遗传距离 } D=-\ln S_{i j} \end{aligned} $ |
式中, Nij为个体i和个体j共有的片段数量, Ni、Nj分别为个体i与个体j各自具有的片段数量。
1.5.2 AFLP分析AFLP为显性标记, 因此将有扩增带视为显性表型, 无扩增带视为隐性表型。有条带记为1, 无条带记0, 将AFLP指纹图谱转换成1和0构成的数字矩阵。在Microsoft Excel中以Wang等[24]编制的程序(AFLP data analyzer), 计算亲本与雌核发育子代和正常交配子代之间的相似系数和遗传距离, 并根据遗传距离用MEGA 6构建聚类分析图[23]。多态性比例的计算公式如下:
| $ \text { 多态性比例 }=\frac{\text { 多态条带数量 }}{\text { 检出条带总数 }} \times 100 \% $ |
利用筛选出的SSR引物对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各40个个体的基因组DNA进行扩增和电泳检测, 其中LYC0032、LYC0200、LYC0231和LYC0267等4对引物的扩增图谱在父本和母本没有相同的条带, 所有雌核发育子代的基因组DNA的扩增图谱上均未发现与父本(供精雄鱼)相同的条带, 表明雌核发育体比率为100% (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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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黄姑鱼雌核发育家系在LYC0032和LYC0231 SSR位点的扩增结果 M: marker; ♀:母本; ♂:父本; 1~40:雌核发育个体. Fig.1 Results of amplification of LYC0032 and LYC02314 SSR loci in gynogenetic family of yellow drum M: marker; ♀: female parent; ♂: male parent; 1~40: gynogenetic individual. |
利用8对SSR引物对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各40尾仔鱼的基因组DNA进行扩增和电泳检测, 其结果是, 在LYC0231位点上两个家系所有个体的基因型全部为杂合型, 没有发现纯合型, 该位点可能是来自基因组中的2个重复的纯合位点, 也可能与隐性致死基因紧密连锁, 因此没有加入到统计结果中进行比较。其余7个SSR位点的观测与分析结果见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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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黄姑鱼正常交配家系和雌核发育家系7个微卫星位点的统计信息 Tab.2 Statistic information of seven SSR loci in normal mating family and gynogenetic diploid family of yellow drum |
各位点的纯合度分析:两个家系均未发现在全部个体都纯合的位点。在雌核发育家系中, 7个SSR位点的纯合度为0~0.825, 平均0.382; LYC0012位点的纯合度最低, 全部个体均为杂合型; 纯合度最高的位点是LYC0267, 40个个体中有33个为纯合型, 纯合度为0.825。在正常交配家系中, 7个SSR位点的纯合度为0~0.450, 平均0.161;其中, LYC0032、LYC0200和LYC0267位点在全部个体均为杂合型; 纯合度最高的位点是LYC0017, 纯合度为0.450。LYC0012和LYC0017两位点在雌核发育家系的纯合度低于正常交配家系, 其余5个位点在雌核发育家系的纯合度均显著高于正常交配家系。根据雌核发育家系各SSR位点的观测杂合度, 计算出各位点的标记–着丝粒遗传距离为8.8~50.0 cM (表 2)。
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的基因纯合度分析:两个家系都没有发现7个SSR位点全部纯合的个体。雌核发育家系所检测的40尾仔鱼在7个SSR位点上共有19种基因型, 所有个体仅含有母本等位基因; 在正常交配家系中, 所检测的40尾仔鱼在7个SSR位点上共有24种基因型, 所有个体均同时含有双亲的等位基因, 亲本等位基因在子代的分离比符合孟德尔分离定律(P > 0.05)。7个SSR位点中, 正常交配家系各个体的纯合位点数为0~4个, 平均1.13个, 纯合位点所占比例为0~57.1%;雌核发育家系各个体的纯合位点数为0~6个, 平均2.65个, 纯合位点所占比例为0~85.7%, 显著高于正常交配家系(图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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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基于SSR标记的黄姑鱼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个体的纯合度分布 Fig.2 Homozygosity distribution of gynogenetic diploid family and normal mating family of yellow drum based on SSR markers |
利用PopGen 32计算雌核发育家系、正常交配家系与亲本间的相似系数和遗传距离(表 3)。将遗传距离数据导入MEGA 6软件[23], 用NJ (neighbor joining)法进行聚类分析, 做出树形图(图 3)。结果显示, 雌核发育家系与母本的相似系数最高, 与父本(供精雄鱼)的相似系数低; 而正常交配家系与父本、母本和雌核发育家系的遗传相似度均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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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基于SSR标记的雌核发育家系、正常交配家系与亲本间的相似系数(上三角)和遗传距离(下三角) Tab.3 Similarity coefficient (upper) and genetic distance (lower) between gynogenetic diploid family, normal mating family and their parents based on SSR mark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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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3 基于SSR标记的2个家系与亲本间的聚类关系图 Fig.3 Clustering diagram of two families and their parents based on SSR markers |
利用5对选择性扩增引物对雌核发育家系(24尾仔鱼)和正常交配家系(22尾仔鱼)及雌、雄亲本的基因组DNA进行扩增, 共得到182条清晰的扩增条带。其中, 母本特异性条带16条, 占总条带的8.8%;父本特异性条带21条, 占总条带的11.5%;非亲条带2条, 占总条带的1.1% (表 4)。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多态性条带比例分别为14.7%和20.3% (表 5)。图 4为选择性扩增引物E-AAG/M-CTA在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的AFLP扩增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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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 5对AFLP选择性扩增引物在两家系的扩增结果 Tab.4 Amplification results of five pairs of AFLP selective amplification primers in both famili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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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5 两个家系的AFLP多态性 Tab.5 AFLP polymorphisms in both famili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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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4 引物E-AAG/M-CTA扩增条带(部分)
 表示父本特有条带; ▲表示母本特有条带, 该条带可能与致死基因连锁.
Fig.4 Banding pattern amplified by primer combination E-AAG/M-CTA (partial)
shows paternal specific bands; ▲ shows maternal specific band, this band might link to lethal ge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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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条父本特异性条带在雌核发育家系中均未出现, 表明全部个体均为雌核发育体。这些条带在正常交配家系中均有出现, 其中有8条在正常交配家系个体中全部出现, 说明父本中这8个位点是纯合位点。剩余13条父本特异性条带在正常交配家系个体中表现分离, 其中9条分离比符合孟德尔分离定律, 4条呈显著偏分离(P < 0.05)。
16条母本特异性条带中, 6个条带出现于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的全部子代个体, 说明母本中这些条带所在位点是纯合位点。余下10个条带只出现在部分后代个体, 为杂合位点; 其中有3个条带在两家系子代中的显隐性比接近1:1, 其余7个条带在雌核发育家系中表现显著偏离1:1(P < 0.05), 其中2个偏分离的条带出现在全部雌核发育家系个体(图 4)。
2.2.2 家系间的遗传相似度和遗传距离根据AFLP电泳图谱, 计算出雌核发育家系、正常交配家系与亲本间的相似系数和遗传距离(表 6), 再利用MEGA 6软件[23], 使用NJ法作出聚类关系图(图 5)。其结果与SSR的分析结果相似, 雌核发育家系与母本的相似系数最高(0.966), 与父本(供精雄鱼)的相似系数最低(0.862);正常交配家系与父本、母本和雌核发育家系的相似系数相近, 分别为0.931、0.920和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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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6 基于AFLP标记的雌核发育家系、正常交配家系与亲本间的相似系数(上三角)和遗传距离(下三角) Tab.6 Similarity coefficient (upper) and genetic distance (lower) between gynogenetic diploid family, normal mating family and their parents based on AFLP mark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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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5 基于AFLP标记的2个家系与亲本间的聚类关系图 Fig.5 Clustering diagram of two families and their parents based on AFLP markers |
人工诱导雌核发育有很多方法, 但都要通过两个关键步骤:一是精子的遗传失活, 二是卵子的二倍化。在人工诱导鱼类雌核发育过程中, 如果精子的遗传物质失活不彻底, 就会发育成普通的精卵结合的二倍体[25-28]。因此, 在人工诱导雌核发育工作中, 有必要对雌核发育的真实性进行确认。本研究利用4对SSR引物和5对AFLP选择性扩增引物对黄姑鱼雌核发育家系的基因组DNA进行PCR扩增, 所有个体均未发现父本(供精雄鱼)特有条带, 证明本研究诱导的雌核发育家系中全部个体是雌核发育体。
SSR和AFLP标记均适于进行雌核发育的遗传鉴定, 但SSR标记需要根据不同的亲本筛选具有父本特异性的SSR标记, 而AFLP标记因为检出的位点数多, 一般不需要进行特定引物的筛选。
3.2 异质雌核发育的基因纯合效果理论上有丝分裂型雌核发育二倍体其基因纯合率可达到100%, 减数分裂型雌核发育(异质雌核发育)二倍体由于卵母细胞第一次减数分裂时同源染色体间会发生重组, 基因的纯合率会受到影响, 但相对于正常交配的二倍体而言, 其基因纯合率能显著提升[26, 29-31]。本研究通过抑制第二极体排放获得的黄姑鱼雌核发育家系的SSR位点的纯合度显著高于正常交配家系, 雌核发育家系的7个微卫星位点的平均纯合度为0.382, 是正常交配家系(0.161)的2.37倍(表 2, 图 2)。利用5对选择性扩增引物对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的基因组DNA进行扩增, 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多态性条带比例分别为14.7%和20.3% (表 5), 也表明雌核发育后代的基因纯合率显著提升。
根据SSR分析结果, 黄姑鱼雌核发育家系的基因纯合度显著高于正常交配家系, 但基因纯合度依然较低, 平均为0.382, 而且雌核发育家系在LYC0012和LYC0017位点的纯合度反而低于正常交配家系, 其中LYC0012位点的纯合度为0 (表 2)。这种现象在其他研究中也有诸多报道[32-35]。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 (1)卵母细胞第一次减数分裂期间同源染色体之间会发生重组交换。交换率与基因座在染色体上的位置有关, 距离着丝粒越远的位点重组率越高[20, 36-38]。本研究中, 所分析的7个微卫星位点的交换率为17.5%~100% (表 2, 交换率=观测杂合度×100%), 平均61.8%, 说明黄姑鱼卵母细胞在第一次减数分裂期间的染色体重组互换的程度很高。(2)人为原因。SSR标记经过人为筛选, 剔除了母本纯合的位点, 只检测母本杂合位点。而异质雌核发育的基因纯合度包括母本纯合基因的保持及母本杂合基因的分离两个方面。因此, 剔除母本纯合基因后分析所得的纯合度必然偏低。
由于卵母细胞在第一次减数分裂期间同源染色体之间会发生交换, 距离着丝点越远的基因位点, 利用异质雌核发育进行基因纯化的效果越差, 仅经过一两代异质雌核发育难以使那些远离着丝粒的杂合基因座纯合, 要使这些座位纯合, 必须通过连续多代异质雌核发育或诱导同质雌核发育来实现。诱导有丝分裂型雌核发育二倍体可以使个体的基因型纯合率达到100%, 但技术难度较高。利用分子标记辅助选择从异质雌核发育群体及其人工转性群体中挑选基因型相同且纯合度高的个体进行交配, 也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建立高纯品系[9, 39-41]。
3.3 利用SSR和AFLP标记对雌核发育子代进行遗传分析的比较利用SSR和AFLP标记分析雌核发育家系、正常交配家系与其亲本的遗传相似度和遗传距离, 所作出的聚类关系图相似, 但总体上根据AFLP标记所获得的遗传相似系数的数值高于根据SSR所获得的数值。这主要是因为SSR标记是经过人为筛选的, 只有母本杂合且区别于父本的SSR位点被采用; 而AFLP标记位点数多, 分布均匀, 没有人为地剔除母本纯合的基因位点, 后代中基因型相同位点的比例必然提高。因此, 根据AFLP数据统计获得的遗传距离应更接近于真实情况。
SSR标记是一种共显性标记, 在雌核发育的遗传鉴定和纯合性评价方面具有优势, 但SSR标记需要根据亲本的不同进行筛选, 且单个位点包含的信息量偏少, 要对群体进行遗传分析时, 常需要检测大量标记, 工作量较大。AFLP标记是一种显性标记, 难以区分显性纯合体和杂合体, 不适于进行基因纯合度分析, 但是可以获得大量遗传信息, 既有变异的信息又有保守的信息, 更适于群体遗传分析。
当前, 二代和三代测序技术已取得长足进步, 成本也大幅度下降, 但用来进行雌核发育鉴定成本还是偏高, 而且技术复杂, 环节众多, 并且区分来自父本和母本的等位基因比较困难, 因此, SSR和AFLP技术还是必要的。
综上所述, 本研究同时采用SSR和AFLP两种分子标记对黄姑鱼异质雌核发育家系和正常交配家系进行遗传分析, 均证明本研究的雌核发育体比例达100%;雌核发育家系的基因纯合度显著高于正常交配家系, 但基因纯合率仍然较低, 说明黄姑鱼卵母细胞在第一次减数分裂期间同源染色体间的重组交换率较高。虽然如此, 人工诱导雌核发育仍然是促进基因纯合的一个有效途径, 它不仅可以加速有利基因的纯合固定, 还可以加速有害基因的淘汰, 从而有效提高育种效率, 加快育种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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