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Vol. 30 
2. 上海海洋大学，水产动物遗传育种中心上海市协同创新中心，上海 201306
3. 上海海洋大学，水产科学国家级实验教学示范中心，上海 201306
2. Shanghai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for Aquatic Animal Genetics and Breeding, Shanghai Oce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3. National Demonstration Center for Experimental Fisheries Science Education, Shanghai Oce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胃是鱼类消化道前段膨大、特化的结构，不仅能够容纳较多的食物，还可借胃壁分泌的消化酶参与食物消化作用[1-2]。鱼类早期消化道为一直管状结构；之后，前部出现膨大，胃雏形初现，胃壁发育；胃腺(gastric gland)的出现标志着胃形态发生[1]。胃腺中含有大量的腺细胞，开口于胃小凹，由腺细胞分泌的胃蛋白酶原(pepsinogen)是蛋白质消化的重要消化酶[3]。鱼类胃蛋白酶原、胃酸由同一种细胞——泌酸胃酶细胞(oxynticopeptic cell)分泌，在胃酸刺激下，胃蛋白酶原转化形成具有活性的胃蛋白酶(pepsin)[2,4]。因此，胃蛋白酶原与胃酸的分泌被认为是胃功能发育的分子标志[5-6]。
鳜(Siniperca chuatsi)属典型的肉食性鱼类，开口后终生以活鱼饵为食[7]。胃消化是肉食性鱼类食物消化作用的重要环节。对鳜消化系统早期形态观察表明，孵化后第5天，胃出现；孵化后第11天，胃分为贲门部、胃体及幽门部；孵化后第13天，胃腺出现[8-9]。孵化后3~4 d仔鱼即开口摄食，进入混合营养时期[10]。自仔鱼开口摄食至功能性胃出现时，食物蛋白的消化方式逐渐由肠道胞饮作用和细胞内消化，转变为由胃腺分泌的盐酸和胃蛋白酶原进行的化学性消化[11]。胃腺中腺细胞的数量与大小随着仔稚鱼发育逐渐增多[12]。
前期，采用蛋白质分离技术，从鳜胃组织中获得了4种胃蛋白酶原：PG-I、PG-II、PG-III(a)、PG-III(b)[13]。利用RACE克隆技术分别获得了鳜3个胃蛋白酶原A1、A2、C (PG A1、PG A2、PG C)和胃质子泵亚基(HK-α、HK-β)基因cDNA序列，并对其早期发育表达特征及胃蛋白酶活性变化进行了初步分析[3,14-16]；采用原位杂交技术证明了鳜PG A1、PG A2、PG C基因与HK-α基因共表达于胃黏膜层泌酸胃酶细胞中[15]。最近，从鳜胃组织三代转录组测序结果中，又获得了1个新的胃蛋白酶原A-like (PG A-like)基因的cDNA序列[17]。鳜属(Siniperca) 3种鱼类中均已鉴定出3个PG A基因，其中，中国少鳞鳜(Coreosiniperca whiteheadi)中鉴定出2个PG A基因和1个假基因[18]。这些为全面理解鳜胃蛋白酶原基因进化和胃消化生理学研究提供了重要分子和细胞学基础。
本研究采用组织切片技术观察鳜胃腺组织结构发育，采用荧光定量PCR技术比较了4种胃蛋白酶原(PG A1、PG A2、PG A-like、PG C)和胃质子泵亚基(HK-α、HK-β)基因的发育表达变化特征，同时，检测了胃发育过程中胃蛋白酶原(PG A和PG C)含量变化、总胃蛋白酶活性变化，旨在全面理解鳜胃腺的结构与功能发育特征，为胃消化生理学研究积累基础资料。
1 材料与方法 1.1 实验材料鳜仔稚鱼于2021年5月2日至6月16日取自于上海市浦东新区孙农水产养殖场。鳜雌雄亲鱼经人工催产，受精卵于孵化桶中孵化，孵化后，鱼苗在原孵化桶中培育，孵化后26 d (26 dph, days post hatching)，鱼苗转移至室外水泥池中培育，水温23~24 ℃。4 dph开口，以团头鲂(Megalobrama amblycephala)鱼苗作为开口饵料，后期投喂草鱼(Ctenopharyngodon idellus)鱼苗。0~45 dph期间，每日采样1次，每次随机取80尾。
1.2 实验方法 1.2.1 组织切片取各时期样品(0~20 dph取整鱼，21~45 dph解剖取胃)各5尾，于Bouin氏液中固定24 h，转存至70% (体积分数)乙醇中。然后经80%~100% (体积分数)乙醇脱水，二甲苯透明，浸蜡3 h，石蜡包埋。使用Leica RM 2016型切片机进行连续切片，常规HE染色和AB-PAS染色，中性树胶封片，尼康ECLIPES 80i显微镜观察、拍照。测量各时期胃壁厚度、黏膜层厚度、胃腺长度、宽度和泌酸胃酶细胞大小，并对泌酸胃酶细胞计数。
1.2.2 胃蛋白酶原、胃质子泵基因表达胃蛋白酶原(PG A1、PG A2、PG A-like和PG C)、β-actin基因引物序列分别参照文献[15,17], HK-α、HK-β扩增引物根据GenBank中胃质子泵α亚基、β亚基cDNA序列[15]，采用Primer 5.0设计引物(表1)，委托上海金唯智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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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鳜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qPCR分析特异性引物和退火温度 Tab. 1 Specific primers and annealing temperature for qPCR analysis of pepsinogen and gastric proton pump genes in Siniperca chuatsi |
取摄食后10~12 h (早上5点进行投喂，下午3~5点进行采样)的2 dph鳜(全鱼，30尾，每组10尾混合制样)、4、6、8、10、12、14和16 dph鳜(全鱼，各9尾，每组3尾混合制样), 26和30 dph鳜(去头去尾，各3尾，每组1尾制样), 35、40和45 dph鳜(取完整内脏团，各3尾，每组1尾制样), TRIzol法提取总RNA，采用分光光度计和1%琼脂糖凝胶电泳检测其浓度和完整性，并将RNA浓度调整为1000 ng/μL，稀释后的RNA反转录成cDNA，进行荧光定量PCR反应(反应体系：2×SYBR® Green Prc Taq HS Premix, 10 μL; cDNA, 1 μL; Primer F, 0.4 μL; Primer R, 0.4 μL; RNase free water, 8.2 μL。扩增程序：95 ℃, 30 s; 95 ℃, 8 s，退火温度，30 s, 40个循环；95 ℃, 15 s; 65 ℃, 1 min)，荧光定量PCR相关基因的引物扩增效率为90%~110%之间，R2在0.990以上，采用2–ΔΔCt法换算目的基因的相对表达量。
1.2.3 胃蛋白酶原含量和总胃蛋白酶活性测定分别取摄食后10~12 h (早上5点进行投喂，下午3~5点进行采样)的2、4和8 dph鳜(全鱼，各15尾，每组5尾混合制样), 12和14 dph鳜(全鱼，各9尾，每组3尾混合制样), 18、22和26 dph鳜(去头去尾，各3尾，每组1尾单独制样), 35、40和45 dph鳜(取完整内脏团，各3尾，每组1尾单独制样)，以冷藏PBS (pH7.4)洗净组织，按组织重量∶PBS缓冲液=1∶9的比例加入PBS缓冲液，冰浴匀浆，匀浆液4 ℃下2000 r/min离心20 min，取上清液。胃蛋白酶原含量、胃蛋白酶活性试剂盒(小鼠胃蛋白酶原A酶联免疫分析和胃蛋白酶原C酶联免疫分析、鱼胃蛋白酶酶联免疫分析)均购自上海酶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按照试剂盒说明依次加入试剂和样品，使用酶标仪(Synergy H1，美国伯腾仪器有限公司)测定各样品450 nm的吸光度值，根据标准品浓度和对应吸光度值得到标准曲线，然后根据每个样品的吸光度依次计算出对应的活性或含量。
1.2.4 数据处理采用SPSS 24.0软件进行方差齐性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标准曲线采用Excel 2019制作，数据作图均采用GraphPad Prism 8.0软件，图片使用Adobe Photoshop CC 2018处理。
2 结果与分析 2.1 鳜胃腺结构发育针对不同发育日龄，统计5个视野中鳜胃壁厚度、黏膜层厚度，10~15个视野中胃腺长、胃腺宽、泌酸胃酶细胞数目和大小，统计结果如下：4 dph，可见较明显的胃腔，胃壁由浆膜层和黏膜层组成，黏膜层出现褶皱(图1a); 8 dph，卵黄囊消失，胃黏膜层褶皱增多，向内凹陷，黏膜上皮细胞逐渐从单层矮柱状上皮细胞向单层高柱状上皮细胞过渡(图1b)。10 dph，胃壁四层结构出现，由内向外依次为黏膜层、黏膜下层、肌肉层和浆膜层，黏膜层中未出现胃腺，但可见零星分布的泌酸胃酶细胞(图1c)。13 dph，胃黏膜层出现简单的单管状胃腺，胃腺中出现泌酸胃酶细胞(图1d)。14~45 dph，胃壁厚度逐渐增加，胃黏膜层厚度逐渐增加，皱襞增大，胃腺逐渐变得细长，数量增加；泌酸胃酶细胞数目逐渐增多，细胞体积逐渐增大(图1e, 1f, 1g, 1h)。
AB-PAS染色显示，胃黏膜层中存在3种细胞：表层的表面黏液细胞(红色，I型黏液细胞)、中间的颈黏液细胞(蓝色，II型黏液细胞)和底层的泌酸胃酶细胞(图1i)。
不同发育日龄，鳜胃壁厚度、黏膜层厚度、胃腺长、胃腺宽、泌酸胃酶细胞数目和大小相应增加(表2)。
2.2 鳜胃腺功能发育 2.2.1 胃蛋白酶原基因相对表达量PG A1、PG A2、PG A-like和PG C基因相对表达量均随着胃的发育整体呈上升趋势(图2)。PG A1、PG A2、PG A-like和PG C基因表达呈现出较高的一致性，都是从8 dph开始表达，但其表达特点各具差异。PG A1相对表达量在8~14 dph快速增加，14~30 dph波动上升，30~45 dph显著增加后小幅波动(图2a); PG A2相对表达量在8~16 dph逐渐增加，16~26 dph出现小幅下降，30~45 dph显著增加(图2b); PG A-like相对表达量在8~4 dph快速增加，14~ 35 dph波动上升，35~45 dph显著增加后小幅波动(图2c); PG C相对表达量在8~14 dph迅速增加，14~16 dph出现小幅下降，16~35 dph稳步上升，35~45 dph显著增加后小幅波动(图2d)。
在8~45 dph, PG A-like基因相对表达量均极显著低于PG A1、PG A2和PG C (P<0.01)。PG A1和PG A2相对表达量均显著高于PG C (P<0.05)。在8~30 dph, PG A1和PG A2相对表达量差异不大(P>0.05), 35~45 dph, PG A1相对表达量显著高于PG A2 (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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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鳜早期胃腺发育a. 4 dph; b. 8 dph; c. 10 dph; d. 13 dph; e. 18 dph; f. 21 dph; g. 30 dph; h. 45 dph; i. 40 dph (AB-PAS). S：浆膜层；Muc：黏膜层；Mus：肌肉层；SM：黏膜下层；EC：上皮细胞；OC：泌酸胃酶细胞；GG：胃腺；GP：胃小凹；ME：黏膜上皮；MNC：颈黏液细胞；SMC：表面黏液细胞. Fig. 1 Early gastric gland development of Siniperca chuatsiS: serosa; Muc: mucosa; Mus: muscular layer; SM: submucosa; EC: epithelial cell; OC: oxynticopeptic cell; GG: gastric gland; GP: gastric pit; ME: mucosa epithelium; MNC: mucous neck cell; SMC: surface mucous ce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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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鳜各发育时期胃结构特征 Tab. 2 Characteristics of gastric gland in mandarin fish at different developmental stages $\bar{x}\pm \text{SD}$ |
HK-α和HK-β基因相对表达量均随着胃的发育整体呈上升趋势，HK-α基因在8 dph开始表达，而HK-β基因在6 dph已开始表达(图3)。HK-α基因相对表达量在8~14 dph快速增加，14~16 dph略有下降，16~35 dph逐渐增加，35~45 dph显著增加(图3a); HK-β基因相对表达量在6~14 dph逐渐增加，14~30 dph逐渐下降，30~45 dph显著增加(图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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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鳜胃发育过程中PG A1 (a)、PG A2 (b)、PG A-like (c)和PG C (d)相对表达变化不同字母表示各组间差异显著(P<0.05). Fig. 2 Relative expression of pepsinogen PG A1 (a), PG A2 (b), PG A-like (c) and PG C (d) genes in Siniperca chuatsi during gastric developmentDifferent letters 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mong groups (P<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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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鳜胃发育过程中HK-α (a)和HK-β (b)相对表达变化不同字母表示各组间差异显著(P<0.05). Fig. 3 Relative expression of gastric proton pump genes HK-α (a) and HK-β (b) in Siniperca chuatsi during gastric developmentDifferent letters indicat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mong groups (P<0.05). |
胃腺发育过程中胃蛋白酶原PG A和PG C含量变化趋势一致。不同时期的胃蛋白酶原A含量差异显著(P<0.05)，但不同时期的胃蛋白酶原C含量无明显差异(P>0.05)(图4)。2 dph, PG A含量和PG C含量均无法检测到。PG A含量在4~14 dph显著增加，14~40 dph波动上升，为(132.31±5.85) ng/mL (图4a); PG C含量在4~ 14 dph逐渐增加，14~40 dph波动上升，为(7.40± 0.23) ng/mL (图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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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鳜胃发育过程中PG A (a)和PG C (b)含量变化不同字母表示各组间差异显著(P<0.05). Fig. 4 Changes of pepsinogen A (a) and pepsinogen C (b) content of Siniperca chuatsi during gastric developmentDifferent letters indicat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mong groups (P<0.05). |
鳜胃发育过程中总胃蛋白酶活性4 dph时已检测到，整体呈上升趋势(图5)。总胃蛋白酶活性在4~14 dph逐渐增加，14~45 dph波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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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鳜胃发育过程中总胃蛋白酶活性变化不同字母表示各组间差异显著(P<0.05). Fig. 5 Changes of total pepsin activity of Siniperca chuatsi during gastric developmentDifferent letters indicat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mong groups (P<0.05). |
本研究结果表明，鳜仔鱼胃腺在13 dph出现，晚于开口时间(4 dph)，这与本实验室之前的研究结果(13 dph出现胃腺)相一致[9]。胃腺内的泌酸胃酶细胞自孵化后10 d出现，早于胃腺出现的时间，表明在胃腺出现之前已经出现胃消化。随着泌酸胃酶细胞数目和体积逐渐增加，胃蛋白酶的分泌水平逐渐增强，细胞外消化逐渐成为主要消化方式。鳜胃腺数量随着胃的发育逐渐增加，主要集中于胃体，胃腺的长度和宽度逐渐增加，泌酸胃酶细胞数目也逐渐增加，这与大多数鱼类胃腺发育特征保持一致[19-21]。
泌酸胃酶细胞的数目和大小逐渐增加，表明鳜胃蛋白酶和胃酸的分泌机能逐渐加强。鱼体在不同的发育阶段，其结构和功能发育是相适应的。仔鱼发育早期阶段，碱性蛋白酶出现时期较早，且活性较高，后期逐渐变为以酸性蛋白酶为主[22]。鳜仔鱼4 dph时开始主动摄食，进入混合营养阶段，此时胃腔刚刚出现，但胃消化能力不足，可能是主要依靠碱性蛋白酶和细胞内消化来进行蛋白质的消化；随着卵黄囊的消失，仔鱼进入外源性营养阶段，10 dph泌酸胃酶细胞出现，13 dph胃腺形成，胃蛋白酶分泌能力增强，主要依靠胃蛋白酶进行蛋白质的消化。
3.2 鳜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早期发育表达研究结果表明，鳜PG基因自8 dph开始表达，早于10 dph泌酸胃酶细胞和13 dph胃腺的出现，推测鳜胃泌酸胃酶细胞的功能发育早于形态发生。从混合营养阶段进入外源性营养阶段，胃功能发育早于形态发育可能是为了更好的适应营养阶段的功能转变。
本研究中，鳜4种PG基因同时开始表达，但4种PG基因的表达水平存在差异，这可能与鱼类进化过程中PG基因经历多轮复制有关[23]，也可能与基因功能特化有关[24-26]。鳜4种胃蛋白酶原基因的起始表达时间基本一致，均在8 dph开始表达，与之前的研究结果一致[3]。PG A和PG C基因同时表达的情况也存在于大菱鲆(Scophthalmus maximus)等其他鱼类中[27]。鳜4种胃蛋白酶原基因同时开始表达有利于增强胃的消化能力，使胃消化方式的快速转变。早期发育阶段PG A1、PG A2、PG A-like和PG C基因的表达总体呈上升趋势，不同胃蛋白酶原基因的相对表达量大小为：PG A1>PG A2>PG C>PG A-like，该结果与在鳜胃蛋白酶原基因表达中PG A-like基因表达量最低，远低于PG C基因，而PG C基因的表达量低于PG A1基因和PG A2基因的结果相一致[17]，不同胃蛋白酶原基因的表达水平可能与其分泌细胞的类型、位置和数量存在差异相关联[28]。
本研究中，鳜HK-β基因在6 dph时开始表达，早于HK-α基因的8 dph时表达，但两个亚基的相对表达量变化趋势是基本一致的。先前RT-PCR结果显示，胃质子泵α、β亚基于12 dph开始表达[16]。胃质子泵基因的α亚基是离子转运的关键部位，β亚基则起到稳定α亚基和辅助泌酸的作用[29]。鳜HK-α和HK-β基因表达趋势保持一致，有利于胃酸分泌，进而促进胃蛋白酶原的激活。
研究结果表明，鳜胃蛋白酶原基因与胃质子泵α亚基表达存在一致性，均从8 dph起显著表达，鳜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的相对表达量随着泌酸胃酶细胞和胃腺的出现而提高；后期胃腺长度、宽度，泌酸胃酶细胞数目和大小逐渐增加，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的相对表达水平呈上升趋势。哺乳动物的胃蛋白酶原、盐酸分别由主细胞和壁细胞分泌，受不同机制调控[30]。鳜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相对表达水平整体变化趋势基本一致，具有耦联性，这是因为它们同由泌酸胃酶细胞分泌，可能存在共同表达的调控机制。
3.3 鳜胃蛋白酶原含量和总胃蛋白酶活性早期发育变化本研究中鳜PG A和PG C含量在4 dph就能检测到，其变化趋势与胃蛋白酶原基因表达变化趋势具有一致性。PG A含量极显著高于PG C含量(P<0.01)，这与3种PG A基因的相对表达量总值极显著高于PG C基因的相对表达量(P<0.01)的结果相一致。在不同发育阶段，鳜PG A含量始终高于PG C含量，可能与胃中PG A和PG C表达细胞的类型和数量差异有关[28]；也可能与PG A具有多种同工酶原形式，而PG C仅仅为单基因有关[24-26]。由于PG A含量高于PG C含量，且PG A和PG C在氨基酸组成和底物结合位点上存在明显差异[15,17]，可以推测PG A是胃蛋白酶原的主要类型，负责食物蛋白的消化。
本研究中鳜4 dph时开始检测到总胃蛋白酶活性，其变化趋势与胃蛋白酶原含量变化趋势具有一致性，该结果与鳜在0~3 dph之间未检测到胃蛋白酶活性保持一致[31]。鳜胃蛋白酶原含量、总胃蛋白酶活性出现时间(4 dph)早于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的表达(8 dph)，可能是4 dph开口摄食后消化道内食物残留造成的，也可能是肠道内菌群分泌胃蛋白酶(原)造成的。鳜胃蛋白酶原A和C，及胃蛋白酶活性在26 dph时均下降，本实验中26 dph时鳜鱼苗从室内孵化桶转移至室外水泥池中养殖，推测可能是应激反应、摄食变化导致其下降，但具体原因不明。4 dph，鳜仔鱼胃腔形成，但胃腺尚未出现，胃蛋白酶原A、C含量和总胃蛋白酶活性4 dph时可被检测，该时期鳜已经开口摄食，胃组织结构开始发育，并具有初步消化功能；8 dph时卵黄囊完全消失，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8 dph时开始表达，胃组织结构继续发育，形态结构尚未完全，但胃消化功能已经形成；8~13 dph，鳜泌酸胃酶细胞(10 dph)和胃腺(13 dph)出现，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表达量显著增加，PG A和PG C含量、总胃蛋白酶活性逐渐增加，该时期胃形态结构基本完善，消化能力逐渐增强。13~45 dph，鳜仔鱼胃腺结构快速发育、泌酸胃酶细胞大量增加，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相对表达量迅速增加，PG A和PG C含量、总胃蛋白酶活性也处于上升状态，该时期胃结构发育完善，消化能力达到幼鱼水平。这一时期，鳜其他消化组织(幽门盲囊)也随之发育[32]。
4 结论本研究观察了鳜泌酸胃酶细胞10 dph出现，胃腺13 dph出现，胃腺长度及宽度、泌酸胃酶细胞数目及大小随着胃结构发育逐渐增加。鳜PG A1、PG A2、PG A-like、PG C和HK-α基因自8 dph开始表达，HK-β基因自6 dph开始表达，它们的相对表达水平均随着胃结构发育呈上升趋势。胃蛋白酶原PG A、PG C含量和总胃蛋白酶活性均在4 dph检测到，变化趋势与胃蛋白酶原和胃质子泵基因表达一致。基于基因变化特征，鳜胃消化生理功能出现早于胃腺形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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